下班的时候，周凡锦习惯性的上内网看了一下。
内网一般不允许发布和工作无关的内容，所以新贴也不是很多。
周凡锦一眼扫过去，瞬间怔住了。
《基于模块化处理方式展开的预演系统专业软件开发的可行性报告》？
怎么会？
周凡锦快速打开帖子看去，果然内容和他之前想的差不多，而帖子的署名是：孙涛。
周凡锦瞬间怒了。
正好夏山这时候也要下班了，周凡锦一把抓住夏山的脖子：“你把我的想法说出去了是不是？你太无耻了！我当你是好朋友, 你却抢我的想法？”
夏山被他弄的懵逼，周凡锦一指电脑屏幕：“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看着帖子，夏山也傻掉了：“怎么会？”
……
办公室里，孙涛翘着脚懒洋洋的看着周凡锦。
他不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想法也没有跟我说过。再说，你能有想法，别人就不能有？”
周凡锦怒道：“预演部成立已经大半年了, 在这方面一直都没有突破。我昨天刚跟夏山说过我的想法, 然后夏山又跟你说了，今天你就也有想法了？这太巧了吧？”
孙涛眯着细凤眼看他：“你是在教训我吗？你不服你可以上报，就说是我剽窃你的想法，看看有谁信。你自己都承认，你没有跟我说过，对吗？”
“那夏山呢？”
“你去问问他，看他愿意给你证明吗？”
周凡锦回头，夏山站在门口，脖子一缩。
周凡锦明白了，夏山肯定不会愿意为自己出头的。
周凡锦愤怒的瞪着孙涛，孙涛好整以暇道：“周凡锦，你的工作表现还不错，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当然了，你也可以不服气，但是你要明白, 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污蔑！”
说着挥挥手：“出去。”
周凡锦长吸一口气, 走出办公室。
嫩了！
妈的, 好歹我也曾经是工作室的创始人之一，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周凡锦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每个创始人就擅长这种事的，技术出身的人，就算做了老板，木讷的也是大把。
周凡锦不是木讷的人，但一开始就靠技术上位，确实在有些事反而不如其他人。
他明明知道没有成形的计划，最好一开始不要说出去，结果还是没按捺住自己嘴快。
终究是自己犯了错，能怪谁？
再看夏山，他不好意思的缩着脖子，周凡锦知道自己也没法逼他。
是好朋友，但又如何？
终究不过是才认识十多天而已。
谁会因为一个认识十多天的好朋友就去和自己上司顶撞？搞不好还砸了自己的饭碗。
走过夏山身边的时候，夏山低声道：“对不起，我是真没想到……没准这想法老板根本就看不上呢。”
周凡锦摇摇头：“预演部现在一年光是做预演就要花几千万……我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虽然不是老大，但我至少知道，任何一个老板都会愿意为了每年省几千万而投入上亿去研发的。”
夏山吃惊的张大嘴巴看他。
周凡锦苦笑：“我只是没习惯当下属……门门都是功课, 都需要学习。”
说着他摇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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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锦很失望。
他曾经认为易胜传媒是一家欣欣向荣的公司，这样的公司, 应该不存在这类争权夺利，争抢功劳的事。
这也是他大意的原因。
但现在他知道了。
即便是再如何发展良好的企业，都免不了会有这种事。
内部的矛盾与龌龊在任何企业都是存在的，它没有被显露，仅仅是因为被良好的发展，高速的扩张和巨额的盈利掩盖住了。
但事实是，越是高速发展，越是容易出这种事。
周凡锦知道自己不可能斗的过孙涛。
他甚至连见李闲云的资格都没有。
他可以去争，去吵，但拿不出任何证据的他，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被开除。
他不服，有心大闹，但是另一方面，心中又有不甘。
我是来学习易胜传媒的巅峰技术的，现在那些技术都还没接触到，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人了？
不行！
既然不想放弃，那就只能忍耐。
可是没有出头之日，自己又凭什么去接触那些易胜传媒最核心的技术？
这让他也为之迷惘。
心中失落，让他接下来两天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偶尔看到孙涛，看到对方轻蔑的冷笑，周凡锦心中也越发恼火。
然而他终究是忍住了，只是对易胜传媒的信心已跌落到谷底。
今天和往常一样，周凡锦做完手中的事，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一个很熟悉却从未正式见过的人。
“董事长好！”预演部所有人同时叫道。
李闲云点点头，对周凡锦招招手：“你来一下。”
周凡锦微愕，走了过去。
李闲云转身进入孙涛的办公室。
孙涛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闲云坐在经理位上，丢给周凡锦一份资料：“看看这个。”
周凡锦接过，赫然是那份关于预演系统新软件的开发方案。
李闲云道：“这方案有点意思，但我需要知道执行的具体细节，包括可能的研发成本，时间。”
周凡锦不解，他看看李闲云：“为什么问我？”
李闲云微笑：“有什么想法你就说，现在是我在问你。”
周凡锦深吸一口气：“三个月。”
“三个月就能完成？”李闲云眉头一扬。
“是的，投入资金不需要超过两千万，弄的好可能一千万都用不到。”周凡锦很肯定。
“凭什么？”李闲云问。
“不需要全面自己开发，用别家的引擎就好了。”周凡锦直接道。
听到这话，李闲云笑了，他看看孙涛。
孙涛脸色有些难看：“这不合法吧？”
周凡锦不知道在他进来之前，李闲云已经和孙涛聊过，而孙涛对于开发这样一款软件的判断是至少需要两个亿和一年的时间。
他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察觉到什么——老板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进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老板肯定知道些什么！
周凡锦激动了：“有很多软件本来就是免费开放的，只不过是提供收费服务，比如虚幻引擎。但是做预演根本不需要收费服务的那些高端功能，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做改进，那不需要多少成本，速度更快，效率更高。素材是我们自己做，软件只是更方便组合。而且我们本来就是使用的正版，我们给钱了的。我们在这基础上做功能拓展，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不对外出售，那就完全合理合法！”
李闲云看向周凡锦：“说说具体规划。”
……
周凡锦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李闲云会怎么处理孙涛，但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李闲云知道真相！
太棒了！
周凡锦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回到自己座位上时，也是喜不自禁。
看看夏山，他心中微动，道：“夏山，是不是你越级上报给了董事长？”
夏山迷糊：“什么报给董事长？”
听他这么回答，周凡锦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低头想了想，他忽而一笑：“我开始对这公司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