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擂台,只剩下我和卡卡互相鬥『超』。
對於任何小白,又或是小白臉形生物,我個人都十分反感,尤其是看台上來自南方的痴女們,為卡卡搖裙拋花的舉動,更加使我怒火。世上所有美女,都應該屬於本少爺擁有!
卡卡凝視馬基.焚,忽然開口問:「朋友腰間的配劍,也是柯亞魯大師的作品?」
我笑一笑,說:「『朋友』兩字可免,我腰間之劍是亞梵堤大師加柯亞魯的作品,比你身前的『紅月』稍強。」
「我對你的劍有興趣,若然閣下輸掉比賽,那劍就歸我所有,相反的話,紅月就送給你,如何?」
我無可無不可的甩了肩膀,事實上暗自留心卡卡的每個反應,同時感到背脊流著冷汗。在上擂台前我已服用垂死老鬼的過期春藥,可是上次一服見效的威猛藥力今次卻石沉大海。不愧是老頭親製的性藥,物似主人形,很難掌握啊。
人影一閃,暗叫大鑊,卡卡和紅月經已憑空消失,速度之快跟得上夜蘭,比夏基信更快上兩線。刀氣襲來,我只能純憑感覺向橫跳開,無法顧及帥帥儀態,在地上打了兩個跟斛才勉強避過卡卡這一刀。
身體從擂台上感到震動,當我定神時始發現地面被劈出一道大裂痕,剛才只要閃遲半秒恐怕已屍骨無全。卡卡兩手握柄,以奇異的步法旋轉,巨大的紅月刀水平迴飛,整個擂台的空氣亦被它的大動作抽扯。我趕緊抓上馬基.焚的劍柄,使出壓箱底的本領。
龍煞四絕-龍煞居合斬!
台下的亞加力和亞沙度霍然站起,龍煞居合斬乃龍煞畢生最得意絕技,亦是劍術當中最高的境界,即使我兩位老哥也無法參透。卡卡的反應超乎我意料,他感應到居合斬的玄妙殺機,身體微微一震,竟然改變攻勢往上躍起,連人帶刀向我直撞下來。
卡卡這一刀以拙破巧,而且他剛才旋轉時抽乾了四周空氣,在他的刀勢下我清楚感覺到身周空氣稀薄,就連呼吸也有困難。無奈下我再次變招,以劍鞘王使出剛剛剋制夏基信的『面目全非劍』。
但我就知道沒那麼順利,卡卡並非笨蛋,見過一次的招式還會上勾嗎?紅月往上一移,以龐大的刀身將他的面龐遮著,同時更踢出了一腳,狠狠擊中了我的右肩頭。
沒想到卡卡那瘦瘦削削的體型,腳力原來這麼猛。被他踢了一記,我的右肩立時脫臼,整個人打橫往後飛退。劇痛歸心,但已沒有時間抱怨,咒語聲傳進耳內,卡卡左手一舉,六顆閃閃發亮的冰錐向我激射而來,一時之間我更避無可避。
水系初級魔法-冰錐術。
咦?
出奇地,六口冰錐無一命中?
冰錐在我身旁擦過,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痛楚。回頭一看,冰錐其實將披風『夜星』釘在我背後的結界上,雖然沒有造成傷害,但卻使得我無法活動,同時使我察覺到卡卡對我並沒殺意。卡卡刀尖指地,說:「勝負已分了。」
我半跪在擂台邊沿,眼見裁判交頭接耳,搶先一步大笑起來,說:「什麼勝負已分,我還沒出真功夫呢。」
卡卡眉頭一皺,道:「你好無恥,我已經手下留情不殺你,你還要硬撐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亞梵堤這麼容易被殺的?」
「好,那我就為世上的良家婦女除一大害!」
「喂喂,憑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譭謗。」
紅月大刀再次起動,帶動空氣流竄,向受制的我直接劈過來。看台傳來多道尖叫驚呼,我更認出有安菲、百合、鳳絲雅和伊貝沙等女的慘叫聲,生死一線之際,更瞥見亞沙度和察普堤等人狂喜之色。
紅月破空而來,氣勢已達到最巔峰,尚有一尺就能置我於死地。可是在這緊要關頭,『淫術煉金士』快要完結的一剎那間,卡卡忽然抽刀後退,面上更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訝。
半跪地上的我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人明白為什麼幾已獲勝的卡卡突然停手,連其他戰鬥當中的參賽者亦分神觀望,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不需照鏡也知道,我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火辣辣的熱血開始沸騰,慾火化成能量游走身體每條肌肉,無窮無盡的體力在體內澎湃不息,那顆過期一百年的春藥,終於在最關鍵時刻產生效力。卡卡嚴陣以待,但面上的驚異仍沒退減,就似看見世上最恐怖的怪物般,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嘴角彎起笑容,信心隨著體力無限量提昇,同時亦歉意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馬基.焚發出怒鳴,十個封印衝開了五個,黑色火焰將我包圍起來,釘著我的六枝超低溫冰錐亦被溶解。劍術是一種體能和精神結合的技能,所以我設定的封印亦是針對這兩項,擁有了無限體力後,其中五個封印自然被開啟。
氣力體能越來越洶湧澎湃,情況跟解放『吸精蜘蛛』的精氣十分相似,同時間裏我感到身體的性需要亦越趨強烈,尤其看台上各式各樣的極品美女刺激下,幾乎想脫下褲子打一炮。
配合氣勢,我緩緩站起來,黑火焰自馬基.焚不斷猛湧噴出,朝著天空猛烈燃燒。當黑火焰跟擂台的結界元素交碰,產生出刺眼白光,三名負責保安的中位魔法師,竟不敵馬基.焚的可怕威力被逼得鏟地後退。活動一下左手,將『靈犀手套』按到右肩之上輸進力量,原本因脫臼而生的麻痺瞬間消失,右手亦回復活動能力。
右手回復力量後,我冷然一笑,說:「我來了!
龍煞四絕-龍煞剛劍斬!!
腦中幻起當日龍煞大戰雪洛夫的情境,擺出正宗的剛劍起手式,雙手緊握劍柄,馬基.焚高舉頭上,黑火焰圍繞著我身周旋轉,而且不斷擴大範圍,將卡卡逼退了數步。黑焰倏地收窄,全往馬基.焚的劍身上集中匯聚,化成一道直衝雲宵的黑芒豪劍。
憑著劍術的領悟,我知道自己跟龍煞那賤人踏入相同境界,如果我能長時間保持這份體力的話,我跟龍煞的戰力理該相等。大劍聖.高安東忍不住卓立而起,亞沙度、尤烈特、普察堤和赫魯斯,甚至連威利六世、金蒂詩也面色轉青,我居然變身成大劍聖,在場之中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事實,包括了我自己在內,但偏偏就在眼前發生。
卡卡當機立斷,冒險往我直衝過來,希冀以速度補救氣勢上的頹勢。剛才快得看不清的高速,現在我卻看得清楚非常,紅月大刀閃電向我腰間斬過來,但每個變化也逃不出我的雙眼。心中忍不住暗讚,此子確實是難得人才,既大膽又聰明,本來我也想手下留情,但剛劍氣勢已蓄上了極限,我亦不能不發。
龍煞剛劍斬是最講究氣勢的招式,當馬基.焚朝下劈柴時,紅月刀亦被氣勢帶動,不得不改變方向朝馬基.焚迎擊,連卡卡本人也無法改變局面,這就是剛劍斬的真正可怕處。原本保護擂台的結界終於撐不下去,受剛劍的威力所衝擊,即時爆破四散,連幾名裁判亦被氣勁爆飛,倒在地上打滾。
巨響閃光爆發,我亦感到一陣腳軟,過期春藥的效力來亦匆匆,去亦匆匆。當擂台回復正常後,擂台被交叉型地切成了四份。我的目光所見,赫然發現卡卡站在擂台的邊沿,紅月在擂台上拖出一條又深又長的刀痕,他的下巴滴著汗珠,按著刀柄的雙手不斷發抖。
此時我忍不住大吃一驚,萬萬料不到卡卡擋了這一劍居然不死!
春藥效力開始消散,而我亦深信卡卡不可能絲毫無損,最少也會受點點的傷。望往地面觸目驚心的大裂痕立時恍然大悟,剛才我那記暴走的一擊,力量被卡卡卸到擂台的地面上,他才勉強保住一條狗命。錯非紅月屬於重型神兵,否則也無法承受龍煞剛劍的重擊力而崩潰折碎。
體力逐逐轉弱,馬基.焚的黑火焰也逐分減少,此情此景我當然不能退縮做烏龜,長劍搖指卡卡,一邊趁機回氣,一邊笑說:「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你出盡吃奶之力,竟能勉強接住我隨隨便便的一劍,這回我就讓你先攻吧。」
卡卡面皮一紅,怒道:「放屁,你有種就爬過來,看我一刀劈下你的狗頭。」
卡卡說話時雖然凶神惡煞,但他本人卻全無動手的意圖反應,嗯,他果然跟我一樣,體能理該沒剩多少,只能夠鬥吹牛皮。
「哈哈哈哈哈...本爵士話不說兩次,說過讓你就讓你,即管拖盡渾身解數,無敵絕招進攻吧,不用客氣的。」
「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我豈非很沒面子?」
「啥?!你不過是名不經傳的問號人,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你...你大便做早餐嗎?坑渠比你張嘴還香!」
裁判面色煞白的從塵埃中爬出來,擂台又被打得碎裂,我和卡卡各佔一邊互相鬥罵,如非看台上全是達官貴人,皇帝公主等等,我們的粗語穢語肯定昇級百倍。裁判好不容易才爬回擂台,用白巾抹一抹面上汗水,說:「根據賽例,如果擂台被毀,雙方仍沒分出勝負者,則當作賽和論。」
「啥?!」我忍不住慘叫一聲,一千金幣的投注就這樣泡湯了。裁判的判決不獨使我愕然以對,連暗暗躲在牆角的垂死老頭也休克倒地。
笨死了,我幾乎想鎚爆自己的心口,我應該補一注『和』?!
想不到卡卡那麼好勝,縱然雙手震抖,仍然深深不忿地道:「等等,我們勝負未分...」
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在皇室席上的金蒂詩藉著皇家魔法師的幫助下悠然說:「比賽是以武會友,兩敗俱亡非智者所為,本妃和陛下十分欣賞兩位,亦讚成裁判的決定,按照兩位成績皆可以順利過關。」
『皇帝』這個大得不能再大的匾額照頭敲下來,即使好強如卡卡亦不再多言,而且隱約中我感到他好像有點驚訝。除了卡卡,我還留心其他人的反應,參賽者的訝異就不必多講,連大劍聖.高安東亦對我投注目光,剛才露的一手實在太張揚了。翼人族的『雨帥』靜韻也跟慧卿公主談過不斷,照推斷應是對我的真正實力作重新估計。
我的注意力流到一旁。
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貴族,他坐在貴族席裏最不顯眼的角落,身旁坐著一名疤面少年。校場上有眾多擂台和選手,但此人由始至終都只盯著我一個。如果他是女人,我不排除因為自己太帥而吸引他,但他是半隻腳踩在棺材的老鬼,留意我應該不是因為我的俊臉。
一個名字浮起來,我沒有發出聲音,亦沒有望向那人,純粹微微地活動嘴唇,虛假的讀出一個名字。這個微小的動作果然惹起那人的反應。此人竟然懂得讀唇術,從他微僅可察的愕然,使我知道他一直躲在我身後收集情報。
(培俚,我們終於見面了。)
我冷冷一笑,純用嘴唇譜出說話,目光首次跟他接觸,他卻若無其事的把目光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