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七天,霍惜忍不住进了炕室。
掀开厚稻草,盆里桶里上面都结晶了,像河水冻上了一层厚冰。
霍惜用手按了按,硬实的。心中一喜。再用力一按,咯吱脆响,看来底下的糖液还没冻实。糖液还未全部结晶。
再把桶上面悬在枝上的棉线提了起来,竟提不动,结晶得瓷实。
费了一番力气硬拽了出来,就见棉线周围结了厚厚一层,上面块状的糖最大,越往下越小,晶莹?透,看着喜人。
再往提起的坑里看去,还能看到桶下面的糖液,呈水状,看来还得再等两天。
从棉线上掰下一块冰糖,放进嘴里。
嗯,就是这个味道。
老冰糖的味道。霍惜嘴里含着,嚼着,眼睛眯了眯,心中高兴。
“这是何物?”
霍惜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一长串冰糖差点脱手掉下去。
扭头一看,穆大少爷!
“你怎么来了?”这厮不在殿前伺侯,大老远跑将军山来?
穆俨没有理会,又问了一遍:“这是何物?”
“尝尝?”霍惜把提线上结的冰糖往他面前递了递。
他狐疑地看了霍惜一眼。
“没毒,好东西。”
穆俨横了她一眼,他是那个意思吗?
目光投向那串像冰一样的东西。晶莹剔透,像冻实的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眼睛亮了亮。
做出了像雪一样白的糖不算,又做出了像冰一样的糖?如何学会的?
“如何?”霍惜带点得意,又有些紧张地问他。
穆俨瞥了她一眼,淡淡出声:“尚可”,目光投到炕床上的两个盆和桶上。
霍惜撇嘴,什么叫尚可啊,说声不错,会噎了嗓子?嘁。
敲下几块冰糖,又把手中的棉线吊回桶中,穆俨目光跟随,“熬个糖液,做个炕床?就成了”
“干嘛,想窥视我的秘密?”霍惜瞪他,“这是我明年出海的本钱,你别惦记。”
穆俨跟她往外头走。炕室里闷得很,呆久了全身燥热。
出了屋子,给等在外头的霍二淮等人分了冰糖,又吩咐左氏一会进去把地拖湿一遍。
左氏等人应了。杨氏含了一块冰糖,眼睛亮得惊人:“惜儿,这就是咱们做出来的冰糖?”
霍惜点头:“还要再等两天。现在结晶得不是很好。”
霍二淮等人吃了冰糖都面露惊喜,这像冰一样的糖是他们做出来的呢。国朝上下都没有呢。
“惜儿,这糖吃着也不齁嗓子,挺好吃的。”
霍惜点头:“这种土法子做出来的冰糖清热下火,润肺止咳。可以跟菊花枸杞红枣等泡水喝,也可以和梨放一块蒸来吃,清肺止咳,还可以熬汤做菜肴,等过两天咱把它起出来,我再教你们一一试试看。”
“好好好。”听说有这么多功效,大家连连点头。这可是好东西啊。
“惜儿,那现在是不是成功了?咱要不开始熬制了?”
霍二淮觉得这东西要七天做成,挺费时间的,现在按惜儿说的,应该是成功了,那就应该趁热打铁,把东西制出来才是。
霍惜点头:“行,那爹带着鲍叔他们把糖熬出来吧。”
“哎,爹知道了!”
穆俨在一旁听到这冰糖还能润肺止咳,有诸多功效,目光闪了闪,厉目看向一旁的吉老庄。
吉老庄浑身一僵。
避着人跟着穆俨到了隐蔽处:“少爷。”不敢看他。
穆俨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你该知道此事重大,若有半丝消息走露……”
清冷不带半丝感情的话未落尽,吉老庄扑通一声跪了:“少爷放心,我一家必会守口如瓶,不会做那等背主之事。庄上的人奴才也会盯紧他们的。必不会让他们走漏了消息,做背叛主家之事。”
穆俨敲打了他一番,这才放他离去。
白天霍惜忙着教大家熬糖,试温度,也没多在意穆俨的行动。
问了吉老庄一嘴。吉老庄说他去看老侯爷了。
霍惜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附近还住了一个老侯爷?什么人物?很快醒神过来,原来他是去穆家的祖坟那边祭拜他祖父去了。
忙双手合掌,告了个罪。
穆老侯爷,以后我多做些糖,让人供给你,可千万保佑我的致富大业顺顺利利啊,别让宵小跑来捣乱。
穆俨一个侯府的贵公子跑到庄子里来,杨氏和霍二淮知他身份贵重,命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霍惜本来想问问他是否要一起吃的,见他闭门不出,也只好算了。
“少爷只要心情不好,就会跑来看老侯爷,在坟山那边跟老侯爷说说话。”吉老庄对霍惜解释道。
以前少爷还有老侯爷疼爱,现在老侯爷和他嗣父都没了,嗣母隔了一层,而亲父亲母也因为中间缺失的岁月,亲近不起来。
吉老庄摇头叹息。
他们这些旧人都是老侯爷留给少爷的。以为西平侯的爵位是要留给少爷的,可谁知前任皇帝却交到了少爷生父手里……
霍惜听完吉老庄解释这才了解。
忽然心里有些闷闷的,她也想带念儿去张家祖坟那边看看母亲,跟母亲说说话。只穆俨来去自如,而她和念儿,却不敢往那边去。
吃过晚食,听说穆俨还在庄里,霍惜也不在意。人家心情不好,来看自家老祖父,这原又是他家的庄子,能赶人走?
在庄子里溜完食,刚想回屋,忽然被一股大力卷起,双脚离了地。
吓得惊叫连连。
“闭嘴。”
霍惜扭头一看,见是穆俨,忙吞下了口中的惊吓,低头一看,娘勒,这真的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呢。
嗖的一下,自己就上了房顶。
等回过神,忽然想再来一次,还挺刺激的。目光看向对方。
穆俨觉得她幼稚,没看她。把她提上屋顶,就在屋脊上坐了下来,目光悠远。
霍惜扶着他的肩,抖豁豁地挨着他也坐了下来。也不敢放手,只悄悄拽着他的衣裳下摆。
目光也看向庄子。
今晚月圆之夜,月光皎洁如水,附近的院子,树,远处的庄稼地都隐约可见。霍惜觉得这种感受很是新奇。
“那边是什么,你一直盯着不放?”霍惜见他目光盯着某处,有些好奇,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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