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又去了隔壁原穆俨的庄子。
如今穆俨已把那庄子抵给她了,成了她的了。
吉老庄见她过来,忙过来拜见:“见过东家。”
“你主子跟你交待了?”
“是,少爷让我们以后听东家的。”
霍惜看了他一眼,穆俨说这个庄子的人忠诚可信,也不让自己更名,除了吉老庄,其他庄仆应该不知道主子换人了。那么,应该还是可信的吧。
“你家少爷说让我相信他和你的手段,那我且相信你们一回。接下来我会在庄子上练糖,此事机密,不可外泄,不知庄仆们可都能做到守口如瓶?”
“东家放心。这个庄子原是老侯爷的私产,对老侯爷忠心耿耿,后来老侯爷去后,都自愿留在此处给老侯爷守坟,庄上的庄仆都是身家干净的,对少爷也是忠心耿耿,是自己人,东家尽管放心用。”
愿意留在将军山替老主人守坟,自愿在这里过清苦日子的,一是忠心,二只怕也无处可去,没有与外头那么多勾连的。
霍惜点头,且相信穆俨一回吧,不然还是自家来弄,效率低不说,也太过辛苦。
见吉老庄把庄子上的田地也都种了冬小麦,庄务也闲了下来。霍惜便开始领着霍二淮和鲍康左氏,并他一家人在一旁帮忙。
操作了一遍,吉老庄眼睛瞪圆了,看着黑色的蔗糖在自己手里变成白糖,满脸不敢置信。
难怪东家要来回地问庄上的人是否忠心。
这么大的利益在眼前,他也不敢保证啊。
哆嗦着,在霍惜面前跪下:“东家放心,小的一定替东家守好秘密,看好庄仆们。后面的刮糖切糖,搬抬等活,让其他人来做,冲淋这道紧要工序,还是我家和鲍家来做吧。”
霍惜点头应了。开始加大量练制白糖。
穆俨那边得了消息,连夜让坤四过去把吉老庄敲打了一遍,吉老庄表了一番忠心,坤四这才离开。
隔日穆俨一早去向婶娘程氏请安。
程氏说道:“后日是你程家舅父生辰,你能去一趟吧?”
穆俨想了想,点头:“后日下晌我会早些从宫里出来,陪舅父吃晚饭。”
程氏笑了起来:“你外祖舅父他们看到你,必是高兴得很。”
看着端坐一旁的儿子,见他如今已长大成人,长成了如玉模样,心里欢喜得很。
“你大舅父家安媛表妹,跟你前后脚出生,过百日都是一起过的,如今生得婷婷玉立,被你大舅母养得好……”
穆俨眉头皱了皱。
程氏没发现儿子面色变化,兀自说着:“婶娘是想着,程家世代官宦人家,你如今身份尴尬,若将来与你外祖家做了亲……”
“婶娘,此事不要再说了。我只当安媛是自家妹妹。”穆俨冷声打断。
程氏愣了愣。
看向他,有些不甘心:“程家还是有些姻亲故旧的,你大舅母娘家也数人在朝,将来有程家护着,你在朝中也不至于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生父那边怕是给不了你什么支持……”
“我不需要他支持。”
他那生父被枕头风吹的都恨不得没他这个儿子,能支持他?
程氏见他好像真的对安媛那孩子无意,又道:“你外祖家还有几个表妹……”
她私心还是想儿子娶个娘家的儿媳的,这样婆媳相得,在这偌大的府里,以后有人陪她说说话,她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而俨儿有了娘家的支持,将来他的路也能走得顺些。除了娘家,还有谁愿真心相帮于他呢。
“婶娘,程家的表妹我都只当自家妹妹,婶娘以后莫要再提,免得我到程家不自在。”
见儿子真的对程家几个表妹无意,程氏脸上有些失落。
穆俨本来想走,见她如此,又耐着性子坐了回去。如今真心挂念她的,也只有她了。
程氏见儿子还愿陪着自己坐在屋里,脸上又带了笑。
苦口婆心:“你如今也大了,正是相看的年纪。前些日子,那永康侯夫人武氏,她似乎有意把她家三姑娘说给你。当时婶娘想着你安媛妹妹,便装作没听见她话里的暗示。现在想来,徐家那三姑娘虽说是个庶女,但从小养在武氏名下,也是充当嫡女养的……”
想到那个去国子监堵他,往他怀里塞各种汤品的徐妙源,穆俨额上青筋跳了跳。
“她就罢了。”
程氏本待再说,听了这话又愣住了。
盯着他看了半晌:“俨儿可是有心上人了?”
穆俨摇头:“并无。”
程氏松了口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婶娘帮你寻了来。”
穆俨耐心告罄,腾地起身:“随便。婶娘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儿子三两下就走得没了影,程氏糊涂了,让她看着办?可是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按说程家的安媛不喜欢,还有其他姑娘,程家是他外家,必会真心相待,且知根知底。
那徐三姑娘,也不错,虽是庶女,但永康侯也是靖难名将,简在帝心,又是世袭的侯位,有这样的岳家,将来也是个助力。
程氏开始拔拉起京城中的姑娘来,誓要寻一个得意的。
霍惜那边连着数日,头一批得了百石白糖,便领着吉老庄等人开始搭炕室。
火炕江南百姓虽然不烧,但还是有人知道这个冬日取暖的炕床的,见霍惜要搭炕室,吉老庄心里直犯嘀咕。
不知东家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最开始搭了十来个大灶,避着他们关起门来,做东西,吉老庄已琢磨过一回了,但不敢窥视。
如今见东家带着他们把白糖练制出来,心里惊奇不已。
竟还有像雪一样白的糖。
如今见东家又要搭炕室,心里虽犯嘀咕,但想着必又是个好东西,心里隐隐带着期盼。
但做着做着,又纳闷了。
东家做的火炕好像跟北边的火炕不一样。
并不靠墙,而是设在房间中间,中间大大的炕床,炕床两边留有三尺宽,东家说要走路用。
而灶眼设在屋外,炕床下面铺着通烟气的管道,炕床与炕床首尾相连,以夹墙相隔,一间大屋内,砌起六张炕床。
瞧着像修大通铺,一众庄仆看着这首尾相连的炕床直犯嘀咕,东家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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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三更明后日再加更哈。芭蕉还是忍不住写了个超短篇的现代小故事。写古言久了,现实都不会写了。言语切换上就有些不适应。欢迎大家批评指正哈。有主站推荐票的,帮忙投几张哈,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