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道水瀑,在半空忽然变了形状,变成了无数的水箭,万箭齐发,声势浩荡。
凌厉的水箭穿透了火盾,而且相撞之时,并没有激起任何水雾。
围观的很多人没看出这里面的厉害,而观战台上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凌越峰峰主,他脸色骤变,大喝一声:“手下留情!”
顾清汐微微眯眼。
下一刻,穿透火盾的无数水箭,变成了一个个水球,击打在了殷诗瑶的身上。
刹那之间,殷诗瑶整个人都变成了个血人。
凌越峰峰主松了口气。殷诗瑶的样子看起来可怕,实则并没有致命伤,都是皮外伤而已。
还好,还好,顾清汐听到他的话,手下留情了。
不过,顾清汐的术法居然如此厉害?在他吼出那话后,居然可以一瞬间将水箭变成水球。这天赋,未免太可怕了。
殷诗瑶受伤并不重,她脸色狰狞,举剑就要朝顾清汐刺去。
但是下一刻,她被裁判拦下。
“这一场,顾清汐胜。”裁判冷着脸宣布。
顾清汐明显已经是手下留情,这殷诗瑶居然还敢拔剑。
“我还没有认输!”殷诗瑶咬着唇,怒声喊道。
“闭嘴!”这次说话的,是殷诗瑶的那位剑修师兄。
他跳上擂台,直接把殷诗瑶拖下了擂台。远离了人群后,那位师兄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二师兄,我还可以战斗,我没有输!”殷诗瑶一脸的愤怒,眼中都是不甘。
原来这位剑修师兄,就是凌越峰的二师兄,裘若书。
“若不是师父出声,你早就废了!”裘若书厉声喝道,“若不是顾清汐看在师父的面上留手,你早就成废人了,修为尽废的那种废!”
“怎么可能?!”殷诗瑶不服气的吼回去,“顾清汐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废物……”
然而,话还没说话,裘若书已经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殷诗瑶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殷诗瑶脸上瞬间起了几个指头印,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着裘若书:“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裘若书面如寒霜,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了,怒喝出声:
“打的就是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当年没有拜入紫林峰,几乎快成了你的心魔。整日心心念念紫林峰。
你想过没有,你当日在大殿上手足无措的时候,是谁收下了你?这些年是谁对你悉心指导?甚至把绝招都教授给你。
凌越峰的师兄师姐们对你的关心爱护,你有看到?
你在擂台之上,师父还在为你操心。
而你呢?想暗中对顾师妹下手,现在输了,还输不起!
我们凌越峰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要去紫林峰就快滚!紫林峰都不收的垃圾,我们凭什么要收?
我们的一腔真心,就当喂了狗!
滚!!!”
说完这话,裘若书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殷诗瑶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裘若书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殷诗瑶终于动了,她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然后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掉。她缓缓的蹲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小声的哭泣起来。
是了,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没有拜入紫林峰,几乎要成为她的执念。心中一直都念着紫林峰,忘记了师兄师姐们的关心爱护,忘记了师父的悉心教导,甚至之前她找顾清汐的麻烦被百里师兄呵斥,二师兄都想帮她教训顾清汐。
而她呢?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二师兄对她失望了,不要她了。
她把师兄们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她是个混蛋,她就是个垃圾,她该死!
师父也一定对自己失望了,师父也一定很寒心。
怎么办啊?她现在怎么办?
殷诗瑶蹲在地上,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自责,越想越绝望,也越哭越大声。
嚎啕大哭,哭声里都是伤心和绝望。
过了一会,殷诗瑶只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
她抬头,就看到一脸无奈的师父和一脸担忧的裘若书。
“师,师父,二师兄……”殷诗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哭着打嗝,结结巴巴的喊道。
“知道错了没?”师父温声问道。
“知,知道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了。”殷诗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后,哭着回答,连连摇头。
“知错就改还是师父的好徒弟。”凌越峰峰主又摸了摸殷诗瑶的脑袋。
“以后还这么任性吗?”裘若书没好气的问道。看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师妹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也在后悔刚才说的话太重了。但是为了让师妹醒悟,他又不得不那么做。
“不了,不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殷诗瑶哭着摇头。
“那就好。走了,回去吧。”裘若书朝殷诗瑶伸手。
殷诗瑶满脸泪水,哇哇大哭着扑进了裘若书的怀里。此刻的她只觉得心中很暖,很暖。
“师兄刚才打你那巴掌疼吗?疼的话你还回来。”裘若书心疼又后悔的问道。
殷诗瑶只是摇头,再摇头,哭成狗。
远处,顾清汐托着腮看着这一幕,嘀咕道:“天清宗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宗门啊。我现在更喜欢天清宗了。”
“是啊,现在想想,当初能通过入门考核的弟子,必然都是有原因的。”徐宝珠在一边也托腮说道。
姬无痕,面无表情吃东西,一声不吭的跟在旁边。
“小师妹——”远处,百里长风在唤了。
“哎,来了来了。”顾清汐站起来,朝百里长风的方向跑去。
她也有疼爱自己,爱护自己的师兄!
徐宝珠看了看顾清汐,又看了看顾清汐,嗷呜一声,往自己师兄师姐那边跑去了。
她现在也想要师兄师姐摸摸她的头。
姬无痕吃着东西,慢悠悠的朝顾清汐追过去。
最后比赛的结果,显而易见。
顾清汐成为了筑基组的第一名。
“四师兄,三师兄还没有回来吗?”顾清汐想起三师兄走之前说的,如果可以的话,要和她比赛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