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诸神,我不相信有谁能蛊惑得了她让她背弃自己的信仰。”蒂雅娜面露不解地答道。
“没错,我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她作为大地母神在人世间的代理人怎么可能背叛自己信奉的神明呢?但我所见确实如此。”说到这里,洛林格斯的目光转向了壁炉,那里火焰烧得正旺,还有林德和陪伴着他的希莉丝。
“第二次见面都发生了什么?”蒂雅娜紧问道。
“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连同她身边的那些神官和司祭们。那是在她位于观星楼的寝殿里。当我走到那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萦绕在那座塔楼的上空。觐见时我问起她上次见面所谈的内容,她似乎对那些事毫不知情,她甚至都忘了我们上次见面的时间。觐见期间她对我说了许多悲观的言论有些甚至是诋毁神明,我注意到那些围绕在她身旁的人,他们的眼神都如出一辙的冰冷,就像重复的一个人一样。”
“诸神!我不相信你会说出诋毁莉莉丝的话,那到底是怎么了?”听到这里蒂雅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让我继续把话说完吧!当时我就觉得苗头不对,于是我匆匆作别,但我发现有密探一直在身后跟着我,当我假意去做其他事情的时候,那些老鼠就像见到猫一样自动躲进幽暗的阴沟里去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才甩掉那些跟踪者。而我明白即将有事发生,而白城已经不能久留了,于是我便来到了这里。”蒂雅娜夫人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安静,更像是你这位大贤者的房子,但你的离开同样也放弃了作为贤者的责任。”
“不,蒂雅娜,我没忘记我在天空之神图鲁斯特神座前发下的誓言,我也没忘记我的脖子上带着的象征智慧的项圈,我只是没想到一切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但是白城已经不在了,大地母神的圣像在滴血,我眼睁睁看着拉塞姆就死在了我的面前。”说到这儿蒂雅娜夫人情绪激动起来。
“呼”洛林格斯吹了口气,“真没想到离开白城那么久了,你的心在大地母神身上。”
“要知道五十年里我从未向大地母神做过一次礼拜,进行过一次祈祷。但就在2天前,当我和希莉丝还有你那外孙遇到危险之际,大地母神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正是她的神力把我从一个垂垂老矣的驼背妇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冥冥之中我听到了母神对我的召唤,她需要我重新回到她的圣殿里来。”
“那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回去重修殿宇吗?莉莉丝肯定与这件事有关联,我敢肯定她或者她的某个爪牙会杀了你。”
“我不会自投罗网的,但我必须要查清事情的真想。另外别忘记是你的外孙把我引到了白城,他是个勇敢善良的好孩子,作为拉德丽蒙教母的我必须要救她。”
“你见过拉德丽蒙?”
“不,别想多了,那是16年前的事了或许更久远,那时她还没有放弃圣女的身份,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秘密。”蒂雅娜夫人淡淡地说道。
此后的几分钟,洛林格斯和蒂雅娜夫人都陷入到各自的沉思当中,房间里相当安静,只有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的“噼啪”作响声。
“说说那部关于希努瓦拉之泪的卷轴吧,你把它带到身边了。”片刻后洛林格斯说道。
“没错,当年我只是在禁忌之厅里读了一小部分,我那时并没有想过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虽然那时候我正收到奥林赫特的蛊惑。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我并没有去触碰其他那些带有高度禁忌的书卷,而先去了解关于一种世间罕见的剧毒。”蒂雅娜夫人说到这里,她从自己怀着掏出了一本卷轴并放在了桌面上。
“诸神啊!”老贤者呆呆地望着这件禁忌之物发出一句感叹。
那是一件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卷轴,像是羊皮但似乎又不是,它的表面只是微微泛黄,并不显得陈旧。或许正如传说中所言,当年伟大的魔法师辛格为禁忌之厅施展了隐蔽与静止的魔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是找不到这里的,而它里的时间又是静止的,存于其间的任何物品,千万年也只会是一成不变。
“我们要在这里看吗?”蒂雅娜夫人转头凝视着老贤者。
“不,我们去楼上。”老贤者语调略微有些紧张,他又看了一眼希莉丝。
精灵少女坐在林德身旁的一个矮凳上,正托着腮对着壁炉里的火焰发呆。
两人起身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脚下的木头因承重而吱呀作响,似乎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这种感觉让心感到心惊。
最终两人来到了二楼的玄关,而除了楼下散发而来的微光之外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我们要在黑暗中进行吗?”蒂雅娜夫人半开玩笑的问。
“那自然不是。”
老贤者话音刚落,只听“呼”的一声,墙上的烛台依次亮了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条过道,三个房间沿着过道依次分布,而过道尽头的拐弯处又是通向楼上的另外一座木梯。
“去第二个房间,那里是我的书房。”老贤者说道。
蒂雅娜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不,洛林格斯,整个小楼都像是你的书房。真不知道温蒂当年是怎么帮你整理房间的。”
老贤者憨憨地一笑,便往第二个房间走去,而蒂雅娜夫人跟在了他的后面。
与在门厅里的情形一样,当两人迈进房间的时候,墙上的灯烛也同时亮了起来。
一股尘土混杂在潮湿中的霉味迎面而来,蒂雅娜夫人不禁用袖口遮蔽了一下口鼻,她那双剑眉不禁挑了挑。
“这就是你的书房吗?似乎好久都没来过了吧!”蒂雅娜夫人问道。
老贤者尴尬地一笑:“似乎是很长时间了,但到底是几个月前还是去年,或许在我外出游历的时候”
蒂雅娜夫人不待这位糊涂的老贤者说完,她便轻声吟唱起了咒语。
只是一个瞬间,这里便干净如新。
“其实打扫房间费不了你多大的功夫。”蒂雅娜夫人略带嫌弃地说道。
“哦,你是知道的,贤者都不会盯着那些生活琐事看得。”
“可怜的温蒂。”
两人凝神屏息,那件记载着希努瓦拉之泪的禁忌卷轴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了焕然一新的长桌上。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但谁都没有主动去碰那个禁忌的卷轴。
老贤者努努嘴,蒂雅娜夫人无奈地笑了笑,她摇摇头便伸手打开了卷轴。
随着卷轴被完全打开,两个人的心突然一下子沉到了心底。
而蒂雅娜夫人更是使劲地搓了搓眼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是这样,在取走之前我明明看了几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当是上古的瓦里亚纳语,只是只是这个语系早已失传了”老贤者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