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精巧大师顿时脸色剧变。
退休之前，捞取一把巨大的好处是一回事，但把自己完全置身于险境，那又是一回事了。
而楚楚听到无缺的话之后，瞬间完全惊呆了。
然后，她的脑子里面不由得回忆起来。
卮梵离开之后，楚楚执掌接管了摘星阁之后，也完全接收了摘星阁的所有秘密物资，秘密技术。
难怪……难怪这个夜光材料来得这么偶然，这么轻易。
原来，这一切都是申无缺的阴谋。
顿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眼眸闪电一般盯向了申无缺，心中嘶吼道：“申无缺，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我们在摘星阁的绝密资料库里面，找到了这种夜光剂的配方，还有相关原材料。是你故意留下的……”
当时看到这个资料的时候，楚楚如获至宝，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战胜了卮梵的配方。
没有想到，竟然是有毒的饵料啊。
事实上，当时甚至连一点危机念头都没有，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发达了。
用了这个夜光材料之后，他要发达了。
这就是人类最大的弱点，利令智昏。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就会彻底忘记了风险。
在这一点上甚至怪不得楚楚，她太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她会抓住一切机会，抓住一切筹码。
但是，在她要直接质问出声的时候，立刻闭嘴了。
她不能开口。
现在申无缺把一切矛头指向了精巧大师。
那她楚楚绝对不可能开口承认说这个夜光指针是自己做的，她扛不住这个罪名的。
顿时，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她望向申无缺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一个魔鬼。
至少在半年之前，他就设下这个陷阱了。
实在是太狠毒了。
果然，精巧大师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他嘶声道：“这种夜光材料，你口中的什么放射性矿物，在西方教廷也肯定是绝密，你怎么可能知道？”
对啊，你申无缺怎么会知道西方教廷的秘密呢？
无缺道：“这一次学城大考，我几乎全部满分，唯独有一道题被扣分了，就是乌兹国王之死！当时题目写得清清楚楚，乌兹国王收到了一颗夜明珠，然后几年后就死了，五脏六腑溃烂，浑身流血而死。”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当时我这道题做错了，被扣分了，所以我想知道答案，这有错吗？”
所有人摇头，这没错。
无缺道：“根据后面的种种迹象显示，乌兹国王是被西方教廷害死的，所以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我必须想西方世界的人想办法，这合理吗？”
众人点头，非常合理。
无缺道：“去年的金钟大会，来了很多西方世界的商人。这里面有些商人是西方世界的贵族，在教廷里面也有熟人，于是我花了一笔黄金，去收买这份情报。”
说罢，无缺高高举起了一张纸条。
这里面是西方的文字，这就是他所谓花大价钱购买来的情报。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我是忠君爱国之人，所以在几个月前，就把这份情报上交了！”无缺道：“至于我收买的那个西方贵族商人，我当然不会说出他是谁，否则他会遇到危险的。但是关于他的身份，我也已经汇报给了皇帝陛下，在两个月之前！”
“如果精巧大师不信的话，可以通过渠道想帝国皇室求证。”无缺冷冷道：“精巧大师，刚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涅槃系列座钟是你设计建造的！你们西方教廷何其歹毒啊，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杀了乌兹国王之后，现在竟然通过涅槃座钟来残害我们东方世界的精英？”
“而且更加无耻的是，精巧大师你是西方教廷的卧底，却来污蔑我们制造的怀表是黑暗学宫的遗产。”
精巧大师冷声道：“证据？证据呢？你说我是西方教廷我卧底，我还说你是西方教廷的卧底，否则你怎么知道这夜光剂的秘密？你说你是从西方世界商人那里购买到的，证据呢？这个西方世界的商人在哪里？”
无缺道：“我说过了，我不能交代这个人的名字，他就会有危险。”
精巧大师道：“狡辩，根本就没有证据！所以完全可能是你自己是西方教廷的卧底，你知道这个夜光剂的秘密，根本不是从这个所谓西方世界的商人购买的情报。？”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商人走了出来。
“是我！”这个西方商人颤抖道：“申无缺阁下，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所有人一愕？！
这，这是尼兰王国的一个伯爵庶子，因为没有继承权，所以来东方世界冒险。
在场很多人都认识他，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颤抖道：“我，我出卖西方教廷的情报，已经被发现了。我受到了非常惨烈的酷刑！”
接着，尼古拉斯掀开衣衫，露出了浑身的伤痕，让人惨不忍睹。
“这一次，他们威胁我做双面间谍，潜回东方世界。”尼古拉斯哭道：“我已经没有活路了，我需要东方世界皇帝的庇护。”
众人顿时大惊！
竟然还真有这个出卖西方教廷的间谍啊。
无缺道：“你，你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尼古拉斯道：“我痛恨我的兄长，他继承了爵位，所以……有一天喝醉酒了，我曾经和某个妓女说过，我要用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材料谋杀我的兄长，这样我就能获得爵位了！没有想到这个妓女出卖了我。”
无缺道：“你放心，尼古拉斯先生，我一定会庇护你的。你可以在我的领地生活，而且可以永久成为摘星阁的经销商。”
尼古拉斯跪下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无缺道：“老师，我怀疑飘零城里面也有西方教廷的密探，这里人多眼杂，您赶紧把尼古拉斯带到我们的房间，保护起来，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好！”鸠摩冈道：“请跟我来。”
然后，这个西方商人尼古拉斯跟着鸠摩冈离开了。
等回到了鸠摩冈的房间之后！
这个西方商人尼古拉斯几乎整个人要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幸好，幸好，我的表演没有破绽吧？”
“终于没有坏了主君的好事。”
靠，靠，靠！
这个声音，哪里是什么西方世界的商人尼古拉斯啊。
而是……申无缺麾下最会表演的臣子，林采臣。
而真正西方商人尼古拉斯的尸体，就在这个房间内的某个箱子之内。
而且他的整张面孔之皮，都被活生生剥下来了。
甚至，连同整个头皮和头发，一起剥下来的。
林采臣扮演的尼古拉斯道：“真的痒死我了，而且这张人皮完全不透体。”
鸠摩冈道：“忍一忍，因为这个尼古拉斯很快就要被谋杀了。”
……
摘星楼内！
精巧大师仿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很想要说，你凭什么能够证明，这涅槃座钟里面的夜光材料，就是西方教廷用来谋杀乌兹国王的放射性矿物？
但是，申无缺直接动手了，他把涅槃座钟里面的指针直接拆下来，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面。
“这是宝贵的证据，我会上交给帝国中枢和天空书城，它是不是和谋杀乌兹国王的夜明珠同样材质，经过检验之后，便会真相大白了。”
“精巧大师，一旦验证，二者是同一种材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精巧大师嘶声道：“这，这涅槃座钟不是我造的，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
这话一出。
所有人错愕。
精巧大师，你好歹是一代宗师啊，竟然如此不要脸？
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这涅槃座钟是你设计并且制造的，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啊，你就矢口否认了？
你这比小孩子变脸还要快啊！
接着，精巧大师望向了毕肖肖，又望向了楚楚。
这两个女人闭口不言，根本不接茬，也不说这涅槃座钟完全和老师无关，是我们制造出来的。
精巧大师脸色无比难看，这绝对是晚节不保了。
二话不说，他直接离开了乾坤楼。
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天空书城，把所有的危险消灭，一旦真的被栽上西方教廷卧底的罪名，他就完了。
这一次他出面为申无玉坐镇，完全是因为某个巨头的面子。
现在他被陷害了，那这个巨头必须出手做事。
“老傻逼，走好啊。”无缺冷笑道。
顿时，精巧大师一阵踉跄。
无缺冷笑道：“真是婊子都不如啊。”
然后，他望向在场所有的商人，缓缓道：“诸位大人，诸位商人，精巧大师说我这些怀表是黑暗学宫的产物诶，反正信不信随你们吧？这群傻逼的嘴巴，有时候还不如婊子的那嘴呢。”
在场众人顿时一笑。
图门总督道：“接下来，所有参加金钟大会的商人开始表决！”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摘星阁，你们的表决将决定输赢！”
“你们觉得楚楚和毕肖肖，代表唯一摘星阁的，请举手！”
在场九十八名商人，没有一个人举手，反而眼中露出揶揄的笑容。
图门总督道：“你们觉得申无缺和卮梵代表唯一摘星阁的，请举手！”
顿时，九十八名商人，不约而同，全部举手！
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有些人还举起了双手！
98比0。
彻底的碾压胜！
图门总督道：“我宣布，申无缺和卮梵的摘星阁获胜！卮梵就是摘星阁，摘星阁就是卮梵！”
然后，全场响起了无比热烈的掌声。
靠，你们这些摇头草。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你们这如雷的掌声是献给楚楚的。
接着，图门总督高呼道：“申无玉阁下，按照昨天的约定，你们必须把两千只座钟全部交出来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摘星阁，所以下面仓库里面的两千只座钟，完全属于申无缺阁下了。”
无缺忽然道：“对了，二哥。仓库里面的那两千只座钟，该不会都是涅槃系列吧，该不会有夜光剂吧？”
做梦啊。
你去年卮梵发布的星空系列，是下一代产品，卖的还是最原始的座钟。
那今年楚楚发布的涅槃系列，当然也是下一代产品，那两千只全部都是卮梵设计的星空系列。
……
接下来！
在图门总督的监督下，申无玉下令，所有申公家族的武士退出地下仓库。
仓库里面的两千只座钟，全部归申无缺所有。
整个过程中，申无玉面色铁青，毫无表情。
而楚楚和毕肖肖，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从天堂掉入地狱，就是这么快。
就是这么残忍！
此时，无缺忽然道：“二哥，楚楚，毕肖肖，你们不是一直在防着我会使用偷梁换柱之法，把这两千只座钟占为己有。你说我现在这算不算是偷梁换柱啊？又或者是偷天换日啊？”
这句话一出。
申无玉几乎破防。
太诛心了。
千防万防申无缺的偷天换日，没有想到，申无缺名正言顺地将这两千只座钟夺走了。
真的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至于楚楚，完全是心在滴血。
这两千只座钟虽然是卮梵设计出来的，但还有一半是她组织生产和组装的。
真的是呕心沥血，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这近一年时间来，她有多少个夜晚不眠不休啊？
就是为了今天。
结果，彻底输得一无所有了。
惨啊！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商人道：“是不是还有一项忘记了啊？输的人要挑断手筋的。”
顿时间，所有人朝着这个商人望去。
你是真狗啊！
大家都不提，偏偏你提出来了。
楚楚和毕肖肖美丽的面孔猛地一颤。
她们想起来了，就在不久之前，申无缺还在苦口婆心地说，要不然挑断手筋这一项就算了，实在太残忍了。
结果呢？
毕肖肖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取消，一定要挑断手筋。
而楚楚更是两次拒绝，更是口口声声说，你现在求情太晚了。
谁能想到？
她们这是在断自己的后路啊。
申无缺太歹毒了。
关键，这……这太诛心了。
接着，所有人目光都望向楚楚和毕肖肖。
之前你们那么狠绝，说一定输了一定要挑断手筋，这样才能彻底杜绝染指钟表生意。
现在该你们表现了啊。
你们动手吧，挑断自己的手筋吧。
动手啊。
动手啊！
毕肖肖还好，她已经是受过打击的人了，置若罔闻便是了。
而楚楚刚才恣意张扬，此时真是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申无玉笑道：“三弟，我们兄弟二人的意见是一样的，不可挑断手筋。如果是你输了，我也定不会让弟妹卮梵挑断手筋的，是否？”
靠，狗屁。
不过，申无玉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毁人设。
因为刚才无缺提出取消挑手筋，申无玉也是答应的。
无缺道：“一切听二哥的。”
申无玉道：“接下来金钟大会的舞台，就交给你了，为兄先告辞了。”
无缺道：“送二哥。”
然后，申无玉带着楚楚和毕肖肖离去！
……
接下来，申无缺那边的金钟大会，如火如荼，大发其财。
而申无玉和楚楚，毕肖肖，带领着一千多名武士，返回到战舰之上。
进入舱房之内！
申无玉的脸色表情，直接冷了下来。
所有的笑容，消失了！
楚楚道：“二哥……对不起！”
这一战输掉，代价何等之大？
完全不敢想象。
申公家族又扩军，又建造红土城，还要制造战舰，需要天文数字的金银。
全部指着这一次金钟大会，能够赚到四百万两银子，才能应付下一年度的开支。
但是，现在这笔银子没有了。
而且，申公家族还永久失去了摘星阁，永久失去了这个财源。
更严重的是，这不仅仅是楚楚和卮梵之间的战争。
这还是申公敖和申无缺的第一战。
楚楚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且还是申公敖。
现在输了。
后果何等之大？
申无玉沉默了下来。
毕肖肖非常有眼色，直接退了出去，舱房之内就剩下申无玉和楚楚二人。
楚楚颤抖道：“二哥，对不起。”
然后，她竟然本能地想要跪下来。
因为，这一战输得太狠了，表面上摘星阁主是精巧大师，但实际上就是她楚楚。
还没有等到楚楚跪下来，申无玉立刻将她搀扶。
“你在做什么？”申无玉寒声道：“你之前是申无缺的侍女，你之前是女奴，现在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为何还要跪下去？不许跪！”
顿时，楚楚娇躯一颤，内心火热。
顿时间，申无玉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无比的高大。
申无玉缓缓道：“之前我就几次想要告诉你，政治斗争之可怕。因为你的心态，还不够深刻。你甚至把这场斗争看成是你和申无缺之间的意气之争，我好几次想要提醒，但……却不知道从何出口。今日这一战，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了吧。”
楚楚颤抖道：“我看到了。”
申无玉道：“什么感受？”
楚楚道：“太狠毒，太可怕了！申无缺为了害我，提前近一年布局，然后把我和老师全部装进入，直接要置我们于死地。”
申无玉道：“对，政治斗争一直都是这么残忍的。没有半点温文尔雅，没有半分留情的。”
楚楚道：“二哥，那……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申无玉道：“你知道斗争胜负，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楚楚摇头。
申无玉道：“是意志和决心！一定要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决心，不能有丝毫动摇。更不能输了，就直接崩溃掉，就不知所措了。去年芈岐侯爵，前面表现还是很优秀的，但等输了第二场之后，整个人的意志就崩溃掉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楚楚点头。
申无玉道：“那你现在告诉我，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楚沉思。
申无玉道：“不要紧，你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另外这第一战已经输了，就彻底放下，现在根本不是反思的时刻。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懊悔是最愚蠢的，你就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楚楚欲言又止。
申无玉道：“说。”
楚楚还是说不出口。
申无玉道：“这一战输了，你不会承担任何后果！我会把责任担起来的，就算没有了摘星阁，你依旧是我妹妹，我回去就让父亲认你为义女。我认可你的才华，我觉得你依旧会有很大的成就。但是你现在需要的是放开胸怀，放开所有束缚。”
楚楚酝酿了所有的勇气，道：“直接动手，杀了申无缺和卮梵，以绝后患！”
申无玉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楚楚。
楚楚被他看得仿佛有点无地自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狠毒了，太无情了。
毕竟申无玉和申无缺可是亲生兄弟啊。
此时，楚楚的整个精神灵魂，完全被申无玉控制于股掌之中。
下一秒钟，申无玉宠溺一笑道：“对！”
然后，申无玉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楚楚的头顶。
“楚楚，你觉得我父亲和母亲感情好吗？”申无玉问道。
楚楚点头道：“很好。”
申无玉道：“那是因为，我父亲和母亲之间，互相知道对方所有的不堪，所有的阴暗。但是她们彼此之间，永远光明，永远信任。所以，你在我面前不必有任何隐藏知道吗？不管再狠毒，再阴暗的想法，都可以告诉我。当我比你站得高，看得远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接着，申无玉道：“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的！申无缺此时就来一艘小船，没有任何舰队护航，身边只有区区几个人。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他们全部杀死！”
楚楚道：“那应该怎么杀啊？皇帝陛下可以见证过他的三战之约的，如果他不明不白死了，皇帝会震怒的。”
申无玉道：“对，你说到了关键之处。如何将申无缺杀死，而且我们还不承担任何嫌疑，这点是最最重要的。”
楚楚绞尽脑汁。
申无玉道：“好了，今天情绪如此激烈，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顺便说一声，二哥还是喜欢你之前如同小猫一样的模样，你现在这身打扮和妆容是在学卮梵，你是你，卮梵是卮梵。你那么美丽，应该完全做你自己。”
顿时间，楚楚又一愕，内心再一次发热。
不知道为何，申无玉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内心深处，引起共鸣。
这样的主君，真的很让人想要为之粉身碎骨吧。
“另外，想要杀申无缺这种聪明绝顶之人，是非常非常难的，光一层计谋可不够。”
……
某个秘密舱房之内！
某个男人，带着面具，全身穿着黑色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
李华梅淡淡道：“申无玉，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男人道：“我不是申无玉，你认错人了。”
李华梅道：“好，你不是申无玉。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道：“我要杀申无缺，在海上杀掉申无缺，多少钱？”
李华梅沉默了一会儿道：“三百万两银子，而且申无缺从金钟大会上赚到的钱，全部归我。”
男人道：“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伪装成为西方教廷的秘密舰队，要用火炮轰击申无缺的船只。而且还当着飘零城护航舰队的面，轰击申无缺的舰船，众目睽睽，留下证人。”
李华梅道：“这很麻烦呀，得加钱。”
男人道：“多少？”
李华梅道：“总共三十五万两黄金！”
男人道：“好！”
李华梅一愕道：“你申公家族拿不出这么多黄金吧？”
男人二话不说，掏出了厚厚一叠黄金票据。
全部都是天下会发行的金票。
整整三十五张！
顿时，李华梅稍稍惊讶地望着申无玉，缓缓道：“有意思，有意思了。”
男人道：“我们成交了吗？”
李华梅道：“成交！”
男人道：“告辞！”
……
几个时辰后！
这个男人又出现在另外一艘船上的秘密舱房之内！
这竟然是精巧大师的舱房。
这个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申无玉的面孔。
“拜见大宗师。”申无玉恭敬行礼，弯腰到底。
精巧大师冷道：“弄死申无缺，弄死申无缺，你去安排！”
男人点头道：“好，我一定会安排。”
精巧大师道：“那接下来，你们就要去帮忙解决我的麻烦了。你去找你的那个大靠山，让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彻底帮我洗去西方教廷卧底的嫌疑。”
申无玉再一次拜下，道：“大宗师，这恐怕有点难啊！”
精巧大师怒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申无玉道：“我背后的大靠山，一旦出面为你说话，那就直接暴露了啊，包括我也暴露了。”
精巧大师厉声道：“我不管，我不管！我马上就要退的人了，就是看在你背后大靠山的面子上，才为坐镇的，结果现在惹上这么大麻烦了。你一定要让他为我摆平，否则我就将一切都抖露出来。”
申无玉依旧鞠躬，半弯腰缓缓道：“您说什么？”
精巧大师道：“你们一定要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洗清嫌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付出多少政治资源，都要帮我搞定。否则，我把一切都抖露出来。”
精巧大师嘶声道：“我把你们一切不可告人的事情，都抖露出来。”
申无玉朝着他微微一笑道：“对了，大宗师我这次来，不是来和您商议的，而是另有要事！”
精巧大师一颤，寒声道：“什么事？”
然后，他倨傲道：“另外注意你的语气，我是天空书城大宗师，地位崇高，申公敖在我面前都要低头，芈王对我都要客客气气，尊称我一声大宗师，你这等人和我说话更要恭恭敬敬，腰永远不能直直的！”
“对不起啊，大宗师，我错了。”申无玉温柔笑道，再一次弯腰拜下。
接着他上前一步。
手中闪出一支匕首。
朝着精巧大师的心脏，猛地刺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