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击,金蝉子瘫倒在地,但身上的魔气消散,脸也不再狰狞。
无情抱起他,走回赢非身旁,又将他放在地上靠在苍松的树干上。
“小非,你醒了?没事吧?你告诉我,这都怎么回事呀?”洛维伸手探了探赢非的额头,又看了看靠在树干上的金蝉子。
赢非从刚才的紧张又变回笑意挂在脸上,道:“没事,都没事。”
随口说了一句洛维没听明白的话,赢非看向半坐在地上的橘子,又道:“无情,这位就是橘子吧?”
无情跟随赢非久了,知道赢非这句话什么意思,道:“少爷,橘子曾经随我师尊修炼一年,但她犯事早已被师尊逐出师门。我不会替她向你求情。”
赢非笑道:“你如果替他向本少爷求情,你就不是无情了。不过既然你们师出同门,我就让她回去吧。”
无情不说话,橘子却好像一心求死,望着赢非讥嘲道:“别惺惺作态,要杀就杀吧。”
“你简直是找死!”赢非倒是没动怒,无情却伸手为掌,掌间跳着丝丝黑色妖力,要一掌劈了她。
洛维阻止道:“无情,住手。”
“少夫人,这种人欺师灭祖,死不足惜。”橘子在江湖上打着申公豹的旗号也不知犯下多少大事,无情着实是想一掌劈死橘子。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是女人,我能从她眼睛里看出来,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让她走吧。”
洛维这么一说,只求一死的橘子竟是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无情收回掌,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赢非没理她们,道:“无情,去牵马,我们下山。”
“是,少爷。”无情应了声,随即看着橘子冷冷道:“以后别在打着师尊的旗号。”
无情去牵马了,橘子忽向着赢非连连磕头,求道:“我求你跟他说一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等我办完我的事,我就去找师尊谢罪,求你,求求你。”
赢非真的是不想理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想看,洛维替赢非说道:“我会与无情说的,只希望你从今往后不要乱杀无辜。”
“谢谢,谢谢......”橘子又给洛维连磕了几个头,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她忽想到什么,跑到那个被金蝉子杀了的男人身旁,从他怀里掏出一样似是什么红色果子的东西,随后又跑到洛维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道:“这个东西,你肯定认识,就是因为它,你施展风行术,我们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望着橘子手里的红色果子,洛维浑身一怔,惊道:“风灵果!他怎么会有我族的风灵果?”
赢非登时拿起橘子手里的风灵果,脱口问:“怎么回事?什么是风灵果?”
洛维看向赢非道:“小非,等会我在向你解释。”随即问橘子,“这风灵果怎么来的?”
橘子指着那死人,道:“他江湖绰号白面鼠,在纪州两个诸侯国都有不少关系,这次他在江湖上遇到一个神秘人,接到一笔买卖,这笔买卖就是找你。”
洛维的心咯噔一下,虽然蒙着面纱看不见表情,但手却在微微发抖,赢非悄悄握着她的手,望向橘子,道:“接着说。”
这时,无情也牵着两匹马走过来,不过很识相,没插嘴。
橘子看了无情一眼,接着道:“白面鼠共有三个兄弟,他排行最小,老大玉面虎,老二青面狼,与他一样都接了找你的买卖,而这枚风灵果,就是那神秘人给他的,说是将此果的果汁滴在眼中,如果见到有人隐藏在风中行走,便是你。”
“不过白面鼠早些天在钟离城城外见到你后,没有去通知那神秘人,而是与我合谋想要夺取你身上的宝贝,因为他从那神秘人嘴中得知你是远古大族风族的一位小姐。”
“说完了。”赢非问。
橘子点点头,又看了看无情。
无情道:“说完了,你就滚吧。”
橘子不在多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无情,见到师尊,求你向他老人家给我说几句好话。”
此时的洛维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赢非道:“维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不,小非。我们必须要分开,否则会连累你,你不知道橘子口中的神秘人有多强大,如果被他找到我,你们都会死。”
洛维声色很激动,赢非忽然拥着她入怀,道:“傻瓜,你如果离开我,岂不是更危险。”
这时,金蝉子像是做了个梦般,糊里糊涂醒了过来。
他的声音又像是变回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且这次的声音比上次似乎还要稚嫩,“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又打我了?你为什么每次醒来都要打我,那条小蛇怎么就没见你打过他一回。”
不过赢非三人谁也没看他一眼。
“小非,你听我说.......”洛维还是要坚持独自离开,被赢非霸道地打断道:“听话,在不听话将你也扔进空间吊坠。”
金蝉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拍手道:“是啊,是啊,洛维姐,哥哥的吊坠空间里就像山洞一样,虽然有点凉,但睡觉特别安静。里面还有一头活了几千年的龙哦,挺好玩的。”
“听见了吧,小秃驴说的没错,你躲在空间吊坠中,有无情他们陪着,也不会寂寞。”
赢非说着,就开启了空间吊坠的漩涡门,洛维还想说些什么,被他一把丢了进去,随即道:“无情,你也进去吧。”
无情没有什么废话,身子一跃,跃了进去。
空间里只有一把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的长枪悬空浮着,空空荡荡,就像一个山洞。
赢非的意念也探了进来,望着因见到悬空浮着的明王枪有些出神的洛维,笑道:“维儿,安安心心睡一觉,我时不时会进来陪你,一切都不要想。”
洛维重重点头,眼中却有泪花闪动,“嗯。”
“对吗,这就乖喽。无情,等会苍雪醒了,你可别让他吓着维儿,知道吗?”
“知道了,少爷。”
收回意念,赢非与金蝉子一人一匹独角马,向着山下行去。
下了这个山岭,是一片旷野。二人打马而飞,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鹿腾带着一纵骑兵来到了这处山岭,脑浆爆裂的白面鼠还死在那岩石旁,此刻已有几只秃鹫正在啃食,当马蹄声响起,立即飞走了。
鹿腾吩咐兵士四处查看,不一会就有兵士将树林中打斗的痕迹告诉他。
与鹿腾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面容冷酷的中年男,鹿腾指着白面鼠,道:“泣天,你早年混迹江湖,此人可否认得?”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白面鼠。多行不义必自毙,死得好。”泣天长得冷酷,话也不多。
鹿腾沉思片刻,忽道:“泣天,你有没有感知道这空气中残留着几丝极为邪恶的气息?”
泣天道:“我感知力不如你,没感觉。”
鹿腾仿佛自言般道:“沿路而来,两个被烧死,这个死的更惨,却没有武殿踪迹,罢了罢了,再行数里,若是追不上非少,我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