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蓝星因为局限于灵气匮乏的原因,从而几乎没有办法修炼,但在科技以及思想方面,确实有着过人之处。
祁陆只是在师父死后,选择下山历练了六七年的光景,所见所闻就已经完全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人,单单借鉴了一丢丢的传那个啥,就把这些人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关于‘实力’的因素,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不是这些修炼者知道打不过祁陆,哪怕是他说的天花乱坠、日月无光,这些人都不一定能听到脑子里去,甚至还会有人不屑一顾。
无论在何时何地,实力永远都是让煞笔跟你好好说话的重要标志。
恩,并不是指桑骂槐的去讥讽这些修炼者,只是祁陆对于人心看的比较透彻。
而在写下‘集体’两个字之后,祁陆看向那些修炼者,一字一顿的道:“我们已经加入了镇魔司,已经成为了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你眼睁睁的看着同僚出糗,甚至被妖魔鬼怪反杀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去想?
是嘲笑同僚的无能,还是咬牙切齿的去干掉鬼物?”
“干掉鬼物!!!”
激烈的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的潮红。
祁陆笑着将炭笔丢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很好,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单凭嘴上说说而已。希望在场的诸位,都能够做到言行合一。”
当然,对于最后那句话,祁陆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人啊,都是善变的动物,也许前一刻还在激昂文字,下一刻的想法就会彻底转变。
而这种类似于誓言的东西,是最不能相信的。
是的,修炼者是可以发下天道毒誓,这是最可信的。但话又说回来,镇魔司是为了安定启国而组建的,又不是私人化的邪恶组织,用这么LOW的手段去控制修炼者,到头来终将会被反噬。
“既然已经是集体,那就要让每一个人都了解你。”
说到这里,祁陆停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坐在台下第一排的第一个人,“张达,就由你开始,介绍一下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原籍,是因为何事成为了修炼者,这一生的经历。”
被点名的张达闻言起身,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是祁陆的话语之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下意识的就开始了介绍。
面对着二百余人,将他印象深刻的经历,徐徐讲出。
“我叫张达,出生在安南郡,家里有三个姐姐两个弟弟,我排行老三,很小的时候……”
张达努力的讲着,而其他人则是认真的听着。直到现在,就连心中最是抗拒的修炼者,都已经渐渐地融入进来,听着张达的诉说,似乎在经历着另一个人的一生。
祁陆则是在关键的几个节点处,循循善诱,让对方能够顺畅的说出心中所想。一番简单地流程下来,看着张达双眸之中流露出的眷恋神色,祁陆终于……露出了隐藏已久的屠刀。
“那么,在你三十二年的人生之中……有没有做过伤害到其他人的事情?”
闻言,张达呼吸一滞,眼中的神色仓皇了一瞬,紧咬着牙关,似乎回忆起了被尘封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一切都可以重新面对……你的错误,有着其他的兄弟为你分担,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是一个大家庭……”
祁陆的声音轻缓,为张达舒缓着痛苦的心神,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像是恶魔在耳边轻声呢喃。
维阿,伐木~类!
说吧,说吧……说出来之后,你将不再为此而痛苦,你将,迎来新生……
“我……”
张达终于说出了第一个字,随后,众人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剧烈的喘息几声,这才粗重的说出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我曾经,偷看过隔壁邻居家的女孩子洗澡!”
‘轰!’
人群沸腾了,并不是起哄,而是对他深深地唾骂。
在这个年代,偷看女子洗澡,玷污对方的清白,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了。男女虽然还未到‘大防’的地步,但对于女子来说,这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祁陆示意所有人安静,“让他说,他也不过是一个迷途的孩子,需要我们这个集体的力量,来帮他改过自新。”
书堂之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张达却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还将此事告诉了其他人,让那女孩的名声尽毁,至今,至今都没有人娶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张达像是魔怔了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抽着自己的脸,直到抽的血肉模糊,血丝从嘴角流出,而他却越抽越起劲,那自责的样子,似乎不把自己抽死都不罢休。
“好了,”
祁陆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掌,温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知错了?”
“知了,知了!等有时间我就回去找她,如果她还未曾嫁人的话,我……我就娶她!”
祁陆心中腹诽,合着这好人坏人都让你一个人当了?偷看个女孩子洗澡,到头来还白捡一个老婆,这笔买卖若是放在蓝星上,怎么算怎么都划算啊!
然而,心里腹诽归腹诽,但还不能说出来,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此,虽说能够解决,但你是否也要为自己的过错买……承担责任?”
张达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要如何承担责任。
而祁陆则是‘循循善诱’,“我们镇魔司的宗旨是什么?”
“降妖除魔?”
祁陆点头,温声道:“你的错,需要用你自己的双手来偿还,无论是降妖除魔,还是匡扶正义,总归是在做好事,而好事做的多了,那些曾经的痛苦,就能得到缓解。”
“真……真的吗?”
“明日的时候,你可以尝试一下。”
祁陆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阳光透过天井照射进来,在他的身上落下了一道洁白的光柱,像是为他穿上了一层圣洁的衣衫。